本文以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为指导,坚持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方法,力争做到逻辑的分析以历史的考察为基础,同时历史的考察以逻辑分析为依据。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主要的研究方法有:
(一)演绎法
演绎法是从已知的一般原理、定理或科学概念出发推论出事物或现象具有某种属性或者规律的研究方法。国际政治中的现象纷繁芜杂,决定某种现象产生与发展的因素可能会有多个。在缺乏利用可控实验以及回归分析来确定变量间关系及其影响因子大小的情况下,从一般的国际关系理论中推论出决定某种政治现象的主要因素是一种可行的方法。演绎法是本文主要采用的方法,比如,本文主要从国际组织研究中的委托代理理论推出决定国际组织间关系的主要因素是组织的成员国因素和组织自身因素。
(二)分析折中主义
长期以来,国际关系研究主要围绕着三大主导范式来进行。坚持以范式导向的研究,往往根据所坚持的范式来“框定研究范畴、确立研究问题、诠释经验数据、具体提出有意义的因果机制”。这样做的好处是有利于围绕某种范式积累知识。然而,这种传统的研究路径带来的负面后果也不容忽视:它强化了某种范式,造成理论范式与具体研究对象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为了克服这种缺陷,鲁德拉·希尔与彼得·卡赞斯坦等人提出了分析折中主义。分析折中主义就是“试图辨析、转化并有选择的使用不同理论和叙事中的概念、逻辑、机制、解释等要素的研究方式”。分析折中主义本身并非一种理论,而是一种实用的研究技术。它倡导人们从不同理论中选取变量以及因果机制来用于自己的研究,也即是解释要素来源不同范式。分析折中主义并非是理论综合或合成,更不是理论的叠加。它只是分离、挑选相互联系但却相互独立的理论范式中的概念与机制加以组合,用来解析所要研究的问题。
分析折中主义主要适用于以问题为导向的研究。以范式为导向的问题,往往是理论范式与现实世界对照中出现的问题,也即是与理论的预言相悖或超出理论解释边界的问题。解决以范式为导向的问题,其用意在于修正理论适用的条件或者填补范式内理论建构的空白。而分析折中主要所说的“问题”是来自真实世界中的问题,反应的是真实的社会情境中出现的问题,是与行为体面临的实际挑战相关问题。
本文主要解答欧盟-北约战略伙伴关系的成因与效应问题,它是来自“真实世界的问题”。我们主要采用理论折中主义的分析方法,从相关的理论中提炼解释机制,将它们有逻辑的组合起来,以用来分析本文研究对象。
(三)案例研究
案例研究是基于研究目的,选择少数甚至单一案例进行深入分析和解释的途径。一般而言,案例研究法的功能是检验理论、创造理论、辨识前提条件、检验前提条件的重要性,以及解释具有内在重要价值的案例等。本文在选择案例时主要依据两个原则:一是选取在某个时间段内具有重要影响的案例;二是选取不同情景的案例。对于前者,我们在研究上个世纪 90 年代欧洲安全时,主要选取那一时期几个关乎欧盟与北约转型的大事件,比如应对前南斯拉夫地区危机、北约转型谈判、阿姆斯特丹会议中有关欧盟与西欧联盟合并谈判等重要事件。对于后者,我们在论述欧盟-北约战略伙伴关系的效应时,选取了欧盟“木槿花行动”与欧盟和北约的亚丁湾反海盗两个发生在不同情景下,具有差异性的案例。欧盟“木槿花行动”是一次“柏林附加协议”框架下的行动,而在亚丁湾反海盗行动中,欧盟与北约并没有借助“柏林附加协议”。如果能在这些具有差异性的案例中找到欧盟-北约战略伙伴关系效应的作用机制,那将增强本文推论的说服力。
(四)比较分析法
比较分析法就是对两个或多个事件进行对比性研究的方法。比较分析的主要目的是在求同或求异中发现事件或行为背后的决定性因素。本文运用比较分析法,比较了欧盟主要大国——英法德三国对上个世纪 90 年代新的安全环境与安全挑战所做出的反应。在面对新的安全挑战时,英法德都表现出加强安全合作的意愿,但在面临选择哪一个地区组织作为合作框架时,三个国家又有不同的选择。通过比较分析,找出三国的相同点和差异点,我们发现三国的制度偏好,也即是欧洲主义与大西洋主义之间的分歧是决定英法德三大国制度选择的重要原因。比较分析也被运用到英法德建立欧盟-北约战略伙伴关系的动力上,通过比较三大国在欧盟-北约战略伙伴关系建立过程中的表现,我们发现三大国的动力大小也是不一样的。通过这些比较有助于验证本文的主要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