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成长过程对学习和生活的环境都会有不同的要求。尽管各人的认知风格和学习喜好存在差异,但其本身并没有高低和优劣之分,当教师的教学策略与学生的学习特质相匹配时,教学的效果才能达到最佳。分层教学是我国广大教师的一项重要发现,有些人却认为这样分班严重破坏了教育公平。对此,我们还是要一分为二地看待。班级授课制在教学效率上有了很大的提高,但随之而来的是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学生的需求。在很多地区、很多学校,
论文作者:同为论文网 论文来源:caogentz.com 发布时间:2017年04月17日

现时代的人们处于一种物化状况,表现为精神生活舍弃自身的超越性,甘愿附生并同一于贫乏而低俗的物化方式,物化处境更本质地表征着是的虚无主义的信仰状况。然而当下的高等教育,却没有在这场生命危机中表现出知性的力量。中医高等教育亦没有摆脱时代对传统理念的改造。在现代社会高度的社会分工和市场经济的功利主义逻辑下,中医教育更多地摒弃了传统文化中人的主体性,忽视了教育的成“人”意义。当然这并非是中医教育界独自面对的问题,有的学者认为:“当今的教育从根本上偏离了它的本真的意义,成为了一种在工具理性操作下的功利主义教育”。而当下,大学生的精神世界也独具特点。据一项调查显示,当代大学生生命价值取向主要包括以下特点:①生命存在意识强烈,但是对自我生命的关注远远高于对他人生命的关注②对自我生命价值的追求高于对生命社会价值的追求,对“如何生存”的价值关心高于“为何生存”的价值关心③生命价值取向的主流积极向上,部分大学生存在人性认知偏激、精神信仰迷失现象。而当下生命观道德观的现状是,一方面,学生更关注当下的更具现实意义的价值追求,对“至善”的神圣道德的排斥感另一方面,学生关注自我的生命,但对社会、自然整体的共情却相对比较缺乏。

中医生命哲学观察生命活动的人文思维不同于西方的理性思辨和逻辑推导,它不过多地着色于抽象的理论和方法,更多的是生活经验和感悟,富含现实意义。但中医生命哲学又不同于中国传统文化,对生命的直观感受是其主要特点之一。它既有传统儒家思想中对生命存在与生命意义形而上的价值追求,但也有道家思想中对“身体”的直接现实关照,有“贵生”“重生”的现实目标。此外,中医生命哲学还不乏对自然生命的整体思考。如果说当下的道德观呈现出从“美德”的神圣殿堂到“物化”的现实世界的转向迹象,那么中国传统生命哲学中完全可以挖掘出与时代相结合的具有“现实道德”特点的生命教育意义的内容。

1 中国传统文化的生命哲学本质

生命哲学是对生命进行整体的、系统的研究,即关于自然界与人的生命存在的学问。它应当是一种在生物形体具体认识的基础上对生命整体存在的深度反思。新儒家代表人物牟宗三曾言:“中国哲学的主要课题是生命,就是我们所说的生命的学问。中国传统文化中关于“生命”的思考正是在这种生命思索的思维模式的涌现。

中国传统文化以“生”为核心。传统文化认为天地自然和人都以生命为其核心,认为生命是天地自然之本性。被认为中国传统文化源头的经典典籍《周易》中就有许多关于“生”的论述。《系辞传》中提出“生生之谓易”,《易传》中有“天地之大德曰生”,认为生命不息、生命的创造都是宇宙中最为重要的根本活动。《周易》中的内容也围绕生命理论的起源、方式和理想状态进行展开。对“生”在价值取向上的思考,成书于战国末期的《吕氏春秋》中有不少论述。《吕氏春秋·重己》中明确提出:“今吾生之为我有,而利我亦大矣。论其贵贱,爵为天子,不足以比焉论其轻重,富有天下,不可以易之,论其安危,一曙失之,终身不复得”。此外,《吕氏春秋》中还提出了“圣人深虑天下莫贵于生”的思想。而涉及人体生命健康理论的《黄帝内经》更是将“生”具象到了生命的生理活动状态,以医学内容为原点围绕“生命”问题延展开了关于心理学、天文学、地理学、社会学等各个方面理论的讨论,并提出:“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将对生命的尊重与敬畏贯穿于整书的内容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生命哲学传统不完全摒弃对生命之“身”的在场的具象认知,但在“身”的具象上进而延伸和打一展出置“身”于生活世界和自然世界之中的“生命”的思索。儒家思想传统非常肯定人之生命的存在和价值,注重精神生命,强调生命的社会价值。儒家学说里既有孔子的“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以及孟子的“杀生而送死谓之贼”“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这种对生命存在的尊重,也有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生命价值追求,并强调人生的伦理意义和社会价值。道家思想则更是对“生”有着更为开阔的思考。道家《老子》强调“摄生”“贵生”“自爱”和“长生久视”《庄子》则言“保生”“全生”“尽年”“尊生”《太平经》则主张“乐生”“重生”。道家思想皆从“自然”的维度把握生命的质量和长度,老子更是从“德”的角度论述人的自然本性,强调“德”是“道”这个宇宙本体赋予生命的朴素本性,生命的价值就是追求自然的道德。中国生命哲学不同于西方对生命所秉承的本体存在与现象存在的尖锐对立,不同于西方追寻“仰望星空”的精神志趣,而是将生命整体更脚踏实地地立足于天地间,切己地践行“安身立命”。牟宗三曾言中国文化里注重的生命不是生物学上的把握或了解,而是一个道德政治的把握,属于道德世界或是价值观念的领域。

2 中医文化传统中的生命哲学思想

历史发展告诉我们,对身体、生命以及死亡的探索与思考是医学发展的动力。中医生命哲学脱胎于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医学生命文化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取向,但她又具有独立于中国传统文化的视角。与西方现代医学不同的是,中医学中具有明显的医学人文的核心内容。中医生命哲学对“生命”的整体把握最突出地体现在其对生命存在与自然关系的思考中。中医学认为生命是自然界物质运动的一种形式,但生命体在其生存和发展过程中,不断地受到来自环境的制约,不断地与周围处境进行交互性地、动态地沟通与交流,强调生命与周围相关环境的交换过程。中医的病因观和治疗观中都不仅仅关注来自体内的生理机能的紊乱,亦关注来自外界的各种因素的变化,不但研究生命体各个部分的机能互动,还将生命所处的周遭,包括时间、气候、社会环境等等对生命活动的影响,纳人对生命活动的探究当中。这种对生命存在的系统和环境的强调,正是建立在对生命悬置着一种由衷的敬畏基础上的。这种敬畏体现了天地与人之间的共和、共存关系,也体现了对人类生命“知止”的伦理文明的追求。《周易·责卦·象辞》说:“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中医生命哲学递擅了传统文化中与西方“人类中心主义”完全不同的文明追求,认为人类生命“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认为“生命意识”并不是以支配自然或主宰世界为前提的,而认为取法于“天”“有所为,有所不为”才是人文化成的目的

另一方面,中医生命哲学对“生命”个体的把握主要体现在对生命中“形”与“神”的辩证统一的把握当中。中医学以具象的形式演绎生命哲学,并不将生命精神抽离于生命实在,而追求两者的美美与共。中医学中将生命的价值追求与生存本身有机地结合起来,中医理论中关于“形”与“神”的论述便是这种结合的体现。中医学认为,“神明在神安”,守神全形必须从“调神”人手,强调生命中区别于“身体”活动的“精神”活动的重要。《素问·灵兰秘典论》说:“凡此十二宫者,不得相失也……使道闭塞而不通,形乃大伤。”突出了形神在生命构成中相互影响的辨证关系。而“调神”的最佳状态便是平和,精神情志的“恬淡虚无”是身体健康的必要保障。由此可见,保全身形的健硕与颐养精神的充沛两者是互为目的的,也是相辅相成的。《素问·上古天真论》说:“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劳作,故能形与神具,而尽终其天年”,强调在自然天地中的身体与精神的谨行与节制,唯有这样才能“终天年”。

3 以传统生命哲学为指导的中医生命教育

教育应当凸显生命的灵动、自由与独特。生命是教育的根本所在,教育离开了生命就不成为教育。而中医学学生涵泳在中医药文化之中,耳濡口染中医传统中由对现实的“身体”的观照所引发出的现实“生命”的思考,充分调动中医知识中的隐性生命教育的内容,发挥中国传统生命哲学理解和领悟生命的优良传统,能让学生在“知”的基础上,进而将中医生命文化由“道德知识”转变为“道德观念”,由简单学习转变为体验和践行。由中国传统生命哲学的特点出发,笔者认为中医生命教育可以有以下几个取向:

3.1中医生命教育的人文取向

在当下现代性历史语境下,教育只教人“何以为生”,却忽视了引导受教育者思考“为何而生”,故而生命教育应当更多地体现为对中医学生人文的“敞开”,即启迪他们对生命灵性的思考。中医学与现代“符合知识论”相区别,沿袭了传统文化的内向性主体思维。中医学讲求学习和临证中以每个生命个体的“己之知”通“外之理”,即更多地通过自己的综合意会完成医学学习和临证行为。这无疑与生命教育以凸显生命的灵动性与独特性为目的是相契合的。除此之外,在中医学学生的课程体系中,常常涉及对生命与社会、生命与世界之思考的知识链接。例如中医学健康观中,常常认为“人”是宇宙天地中的一员,如《素问·宝命全形论》言:“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又如《素问·至真要大论》说:“天地之大纪,人神之通应也”。这种朴素的自然哲学思想将“人”放置于宇宙天地之间,对生命以及思考的眼界不仅仅受囿于“身体”本身,而是在“天人合一”的基础上珍爱生命、尊重生命。这在经济高度发展的当下,有着特别的生命教育意味,能引导学生理解“病人”并不仅仅是“医学科学”的对象,理解在医生与病人之间的联系纽带也并非只是冷冰冰的技术,而应当从“人”的全面性来积极理解病人,从而使中医教育模式下能走出更多更温情的医学工作者。

3.2 中医生命教育的身心取向

中医学不仅仅从身体上对生命健康进行研究,事实上“身”“心”关系一直是中医学对生命健康探讨的焦点问题。传统道家生命哲学认为“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中医典籍《黄帝内经》继承了这种思想,认为“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且夫人者,天地之镇也”。这种珍视生命、尊重生命的传统在后世的道教养生文化中也得到了继承和发挥。对生命的珍视,传统生命哲学是从两个方面展开的,一方面它发挥了《周易》的“节制”传统,如《素问·上古天真论》所言:“恬淡虚无,真气从之”,即讲求保存身体里的精华之气,并不滥用各种感官刺激而保持身体内在的安顺平和另一方面,传统生命哲学也讲“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即强调精神的清静是保持身体最佳状态的必要条件。这在商品经济下,引导学生正确面对各种利益诱惑显得尤为重要。保持自己内在的平和,克制而不放纵,是传统生命哲学对生命存在状态的要求。中医高等教育中的生命教育,可以带领学生特别从“生命的尊贵”理念出发,以身体保养和精神守养为目的,让学生更关注内在生命存在的保持,而不至于疲于应对各种应接不暇的消费诱惑,也不至于消费了外界刺激,同时也浪费了自己的生命。中医生命教育的身心取向,是以珍爱生命为理论基点,对身体有一种内在的爱惜和节制,能引导中医学生从容应对外在的浮躁喧嚣,保持身体、精神上的平静、平和。

3.3 中医生命教育的生死取向维度

生命教育最早起源于西方兴起的死亡学和之后发展起来的死亡教育,生命教育中也含有让学生体认死亡的本质和意义的内在涵义。中医学中的生命教育也应当引导中医学生对生、死问题有更明晰的思辨。中医生命教育的生死维度,包括两个维度。首先,是职业伦理的维度。毫无疑问医学事业与生命死亡息息相关,但面对死亡,医学何为?这是即将从业于医学职业的学子们应当思考明澈的问题。中医药秉承了中国文化中“从修己安人来讲人事”的文化传统,对于生死问题,中医文化一方面继承了传统道家对生命死亡问题上“安时处顺”的态度,另一方面有着“仁爱”的职业道德视域。《灵枢·师传》中有:“人之情,莫不恶死而乐生,告之以其败,语之以其善,导之以其所便,开之以其所苦,虽有无道之人,恶有不听乎”,认为在面对病患所怀的“惧死”心理时,医生更多地应当用“便民”的方法开导病患,引导其走出恐惧之“苦”。中国传统生命哲学不同于现代科技文明,并不孜孜追求医学挑战死亡的技术属性,而更强调医学从业者用职业关怀帮助和安慰的人文属性。现代中医生命教育应当引导学生正视医学在生死问题上所能发挥的恰当作用,引导学生摆正生死问题中“医学帮助”的正确位置,从而深刻理解医生职业的价值和意义。其次,是个体生命的维度。医学生们首先是每一个“生命个体”,他们在追问生死问题时有一个无法逃避的立场—那就是如何面对自己的生命死亡。传统生命哲学中常常将生死问题放置在宇宙大道之中,利用“宏大”的眼界和境界帮助人们释放死亡结束的焦虑,并从自然界生长更替、新陈代谢的角度描述出每个人的“人生短暂”,但整个人类宇宙却欣欣向荣的发展本质。中医生命教育应当在传统生命哲学的基础上引导学生从个体生命的时间轴上超拔出来思考生命与宇宙大道的关系,引导学生思考死作为生的对立面,更具帮助个体澄明生命存在的潜在本质。

品德由知、情、意、行构成,品德教育更多的是渗透教育。只有在教育中充分调动中医知识中的隐性生命教育的内容,在教学中整合我们传统生命哲学理解和领悟生命的知识资源,培育中医学子的生命德性素养,才能让学生在“知”的基础上,进而将传统生命哲学转化为“情”“意”,直至践行在实际行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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