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离传统绅士、制造社会麻烦的薇薇安·威斯特伍德
论文作者:同为论文网 论文来源:caogentz.com 发布时间:2017年03月11日

英国国宝级设计大师薇薇安·威斯特伍德,1941年出生于英国德布夏郡,16岁时迁至伦敦居住。出身劳工家庭的薇薇安·威斯特伍德,早年曾是家庭主妇,也担任过小学老师,直到他遇到弟弟在艺术学院的朋友马尔科姆,两人合伙在伦敦开设名为“尽情摇滚”的服饰店,以朋克风格为主,名声也随着对的“性手枪”乐队的打造而扶摇直上。1981年第一个系列“海盗”的发布一鸣惊人,次年便进军巴黎,其后他创立以自己名字为名的服装品牌。

传统绅士形象的背离:青年文化孕育下的朋克摇滚与痞子时尚

当时薇薇安意识到,一些可怕的政客正在折磨着普罗大众,残酷、腐败、危险,这个世界开始变的愈发糟糕了,因此对于朋克,薇薇安认为首先要表达的就是藐视,或者比藐视更为强烈的意味。朋克的概念就是让年轻人试着去反抗、阻挠这个可怕的现状。薇薇安认为朋克之所以会出现,也许是因为伴随着经济下滑,也许是当时的社会环境导致的诸多异议。而朋克最独特的地方在于,她的服饰有着如此不可或缺的时代性和意义。马尔科姆称其为损毁过的元素:用刀片制作的首饰,各种各样的链子、安全别针、廉价且看起来脏兮兮的面料,而薇薇安则表示这是为现代英雄所设计的衣服,并且在售卖的店铺里,现代性每天都在遭到毁灭。

薇薇安的整个少年时代和青年早期都是在曼彻斯特周边度过的,后来搬到伦敦,恰逢摇滚乐穿越大西洋来到英国。摇滚乐在这个时候随战时美国音乐和文化的觉醒,为紧缩时期的英国带来自由的希望。战争结束之后,美国唱片音乐独有的爆发力和黑人风格的律动被引入英国,自1954年起数量逐渐积累越来越多,造成了英国历史上少有的轰动。作为一个热爱跳舞、一个自发的实证主义者,摇滚乐被薇薇安热情地接受,通过服装展现不羁的青春,与所处时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及随之而来的中西部时尚审美。

正是薇薇安的第一任丈夫德里克让薇薇安了解到了专业音乐圈和伦敦新乐队的世界,那些与她在艺术学校时就己知道的东西紧密相连,在20世纪60年代早期英国的舞蹈、音乐,和当时的艺术学院是密不可分的。在西方年轻人表达自我的基本方式中,时尚和乐队渐渐成为两个不可或缺的元素。20世纪50年代后期至60年代中期伦敦的舞厅、薇薇安和德里克所知道的艺术学校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流行音乐和朋克音乐。

服装历史学家科林·沃德海德C Colin Woodhead )写道:“银行休假日,穿着痞子时尚服装的青少年在英国海滨度假胜地打架斗殴,让这种工人阶级所制造的时尚与后来的青少年犯罪联系在了一起,时尚服饰的社会威胁就产生了。”薇薇安早期作品中两种狂热青年时尚元素:之后为马尔科姆设计的痞子男孩式西装、作为《尽情摇滚》系列作品中的T恤和牛仔裤,灵感都来源于她青少年时期的部队复员青年时尚形象,并参照70年代城市游击战服饰风格的设计元素进行再设计,痞子男孩时尚服饰是当时摇滚时代英国青年男性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痞子时尚和现代主义时尚造型十分夸张,甚至还有一种用大量额发和百丽发胶打造出的莫西干发型。

与美国不同的是,英国的摇滚对造型更有要求。在当时青年男性的标志性打扮是,小山羊皮软底男鞋搭配油量的背头。大家纷纷穿起摇滚服装,在亲自动手制作摇滚服饰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一种独特的摇滚造型。薇薇安赶上了20世纪50年代末,这个作为青少年所能经历的最伟大的时代。不提真正意义上的性解放,单独只谈论革新的音乐和时尚,也绝对算得上是最好的时代。在战争结束不久的时间里,除了摇滚服饰的大热,青年们对服装的追求也开始狂热起来,这种男性流行风潮一开始被称作新爱德华风格,后来被称为“痞子时尚”。

 2 民族历史下政治紧缩的服装形式创新

薇薇安自认为她的设计原则就如同她的人格一般在青少年时期就己经形成,20世纪50年代的音乐和影像历史对她的时尚作品产生了影响,同时影响她的还有英国历史文化中特定时期英国的标志图像及所有与女王有关的影像。图像、理论和仪式总能更好地传递新世纪美好希望和憧’憬的信息所指。加冕礼节、皇家贵族服饰和“受膏”仪式等古老传统,通过20世纪50年代的彩色电视机播放出来,所有英国人印刻了极为深刻的25岁的女王影像记忆。自此以后,基于这样的古老传统影像在媒介中的传播,薇薇安就开始用皇室传统历史的图像进行创作,呈现出的作品包括天佑女王T恤,最著名的有1987年发布的哈里斯粗花呢系列,以及成为公司商标的土星图案。如同一道神圣靓丽的彩虹一般,加冕仪式与英国艰苦时期沉闷的灰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英国人在战争年代和战后岁月中书写了属于自己的时尚史,服装在成为时尚之前,就己是真正意义上的政治服装。在薇薇安还未正是涉足时尚行业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的记忆就以服装的作为表现形式为我们讲述着英国历史的变迁。薇薇安·威斯特伍德从上学的时候就曾进行需要亲自动手做的东西摇滚作品的创作,“自己做”成了她的座右铭。并且她出生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经历过限额配给等全部的政府措施。政府通过中央调控,鼓励节俭使用服装。自薇薇安孩提时代起,每天的生活都有限量配给规定,服装就需要注重起实用性来:能有几个口袋,不能有任何袖口翻边。当时物资十分医乏,所有人都在手工编织东西,在当时甚至可以找到婚纱的编织方法。那个时期大家都讲求务实,因此她的故事总离不开手工制作和自己动手的元素,她甚至还会采集坚果壳,在上面绘画,做手工小花装饰品等所有的事情都亲自动手。自己动手、“修修补补”,以及回收利用理念,对薇薇安有影响一直留存到现在。这些理念得到了她和整个时代的人,甚至包括女王在内的赞同。“买得少,挑的好,用得久”,最早可能是由艾德政府所创造的,此后到了21世纪成为薇薇安·威斯特伍德及其公司在的座右铭。

英国精神总被总结成为一种近似于不知妥协、坚持己见的不屈不挠的“闪电战”和“敦刻尔克”精神。其他国家对英国社会的部分认知就是:怪诞、繁荣、历史自豪感和饱受战争创伤的现代主义。无论是从足球赛场,还是世界范围的各国友好活动的标志和歌曲中,都能感受到这种精神。薇薇安·威斯特伍德的故事也就从此开始,在雄壮的战火及战后余波之中,服装和时尚、与政治和历史交织在一起,即使是在她的创作早期,服装中也带有强烈的政治性。

 3 与马尔科姆共同创造男性时尚的冲击

在薇薇安·威斯特伍德有关时装的故事中,最重要的人要属第二任丈夫马尔科姆·麦克拉伦。他们二人曾联手塑造最著名的朋克乐队“性手枪”乐队,经历了《天佑女王》这张专辑所带来的狂欢,薇薇安曾为乐队写歌,并最终目睹乐队的没落。乐队成员服装上的暗讽图案、恋物装、不良青年服饰、T恤标语,这些元素在时尚中反复运用。

薇薇安与马尔科姆早年丰富的合作成果为时尚界创造出一种新的表达方式,最终超越朋克风格本身,例如标语、贴花和拼接等设计手法的混搭,将T恤和旧牛仔裤扯烂、撕裂,创造复古样式等不同风格,在当时的年代,这些设计手法具有极强的革新性。随后他们的设计变得愈发激进,并逐渐脱离单纯的痞子时尚风格,向更具侵略性的摇滚风格演变。正是制作T恤这种简单的事情,酝酿了一场时尚界的革命。有时人们会认为是薇薇安“发明”了印有口号的T恤,“没有什么哲学是不能印到T恤上的。”另一个全新的设计是,薇薇安采用“拼接”形式来定制T恤和其后的服饰单品:用塑料制成口袋,以便将卷烟卡插入其中;铆钉和链条,甚至香蕉内胎都称为设计元素。随即而来的,是在时尚界,甚至在当代艺术界都极具颠覆性的设计一一将鸡骨头和瓶盖等残料变成设计的一部分。

薇薇安·威斯特伍德一开始对于性在设计上的理念还是持有否定态度,然而马尔科姆认为,性,或与性有关的设计理念和元素都是至关重要的,他如是写道,“抑制自由意志的性道德、专制体制利益的各种力量,这都源于对性的压制。”因此,性解放在他们的设计中便在某个程度上意味着政治解放。在被马尔科姆藐称为“土豆印刷”的一系列设计作品上,出现了标志的性图像,以此来表现禁忌含义。其中一幅描绘朋克群体中男同性恋的图像。在一件T恤图像有绘有两个牛仔,他们腰部以下赤裸着面对着对方,软绵绵的阴茎几乎快触碰到一起,这幅画直接取材自同性恋色情片,这款牛仔图案的T恤一经发布就引起了强烈的争议。这也意味着薇薇安对性行为的相对包容态度,暗示着我们从时尚中去思考男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马尔科姆这位男性似乎拥有这样的天赋,能够从美国音乐和电影、英国城市亚文化中提取具备流行潜力的设计元素。他们共同打造的“性手枪”乐队也确实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摇滚乐队,他们的爆点在于激进的着装和行为举止上。“性手枪”乐队穿着被撕裂和解构的服饰进行各种公开演出,在社会群体引发了强烈的共鸣。破损的运动夹克校服,索套般的领带,也成为演唱会和朋克造型的引人眼球的一个卖点,这种风格表达出了一种年轻群体中爆发出的有关性与政治层面的挫败感。薇薇安·威斯特伍德与马尔科姆合作过的乐队中,除性手枪外还有纽约娃娃乐队。纽约娃娃乐队成员中的西尔万与他的同伴约翰·尼桑德斯在英王道430号薇薇安的店铺里认识了薇薇安与马尔科姆,他们认为薇薇安那令人震惊、戏剧性的服装十分适合乐队的装扮。乐队希望给乐迷们带来冲击,玩转性别传统和反叛精神,当被记者问及自己是否双性恋时,乐队成员约翰森的回答是:“不,朋友,我是三性恋,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尝试。”,所以这也与薇薇安的设计作品达成众多共识。自此,马尔科姆以非正式经理人的身份角色,开始了与纽约娃娃乐队漫长的合作史,约翰森也曾挖苦地将马尔科姆描述为“男性服饰经销商”、催眠术士和造型师。

薇薇安作品中跨越性别的趣味性

“性手枪”乐队解散之后,薇薇安·威斯特伍德与马尔科姆关闭了店铺“反叛者”。马尔科姆告诉薇薇安现在应该是关注浪漫主义风格的时候了。这番回答也使得薇薇安分外吃惊。海盗系列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运而生,这是一个跳出英格兰岛看世界的理念:跳出他们身处的这个岛国,跳出身陷困境的此时此刻,转而回溯历史,深入到第三世界国家,薇薇安通过“海盗”系列作品的设计,不再仅仅局限在街上那些玩弄性别的朋克群体,抑或用服装去表现男性与女性的性感意味,而是试图找出更多关于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世界的信息。这场探索就是薇薇安的设计理念,在接受采访时,薇薇安回答道:“我这次是要使用金灿灿的牙齿,而不再是大片的黑色和各种链子;倘若一定要加上链子之类的设计元素,那也应该是锈迹斑斑的海盗链子,这代表的是困苦的人群和一个全新的世界。第一个系列的设计理念融合了美国印第安人阿柏切族首领杰罗尼莫和海盗这个角色,将上述元素融合起来,另外混合着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风格,以及它所传达出的改变的承诺,再加上暴力和性感的人物特征。1981年秋冬的“海盗”系列算得上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设计师身份首次获得认可;也是她在奥林匹亚的服装秀结束后,首次踏上时装秀的T台。正如感触颇深的约翰·加利亚诺所说:“如果没有薇薇安的工作,你无法想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乐队、音乐、朋克和新浪漫主义精神。”

1983年秋冬季发布的“女巫”系列完全是薇薇安·威斯特伍德一个人的创意。这次纽约的涂鸦艺术家凯斯哈林成为薇薇安的灵感来源。凯斯哈林的涂鸦看起来像是象形文字或是某种符号,例如狂吠的小狗或婴儿的头顶闪耀的光环,这些图片资源都成了一种视觉语言。所以女巫系列作品在某种程度上主要取材于凯斯哈林在涂鸦中所运用的色彩:烟花纸的蓝色,那种近似火硝纸的淡紫色,他也有许多涂鸦是荧光色的,或暗绿色和浅黑色。故事决定了涂鸦中所要运用的颜色,而凯斯哈林也是这个故事的一部分。薇薇安也是是第一个使运动鞋出现在T台的设计师。当时动画和涂鸦艺术,以及卡通式的舞蹈等在纽约和伦敦正在盛行,它们都被薇薇安纳入了时尚之中。

对于薇薇安·威斯特伍德而言,时尚从来不仅仅只局限于服装中,在朋克时期前后都是如此。在薇薇安和马尔科姆分开多年后,她四处游离,一直大量阅读,将自己的多数时间投入在各大博物馆中,到现在也依然如此。薇薇安常年在十七、十八世纪浩瀚的画作中徜徉享受着,加拿大艺术史学家加里涅斯有时也会与她同行。历史故事中的惊艳情节也总是吸引着她的视线。从海盗到贵族,从杨·凡·艾克肖像画中的富有质感的织物,再到早期的粗花呢、花格呢、棉麻布和锦缎等,薇薇安·威斯特伍德逐渐开始将时尚与艺术融合在一起。1987年秋冬季的“哈里斯粗花呢系列”无疑是这一特质的典型代表。

1988年到1990年之间薇薇安·威斯特伍德推出的五个系列,夯实了薇薇安因哈里斯粗花呢系列作为设计师而得到的知名度。有相关研究人员曾声明,这是薇薇安的人格分裂对她设计产生影响的有力证明。在这个时期里,她的设计常常会将威尔士亲王棋盘格、细条纹和粗花呢等英国服装的传统形制和面料,与古希腊的青涩意象、富于挑逗性的意味融合在一起。那些年里的薇薇安·威斯特伍德在英国国民心目中介于歌剧演员与时装暴君之间的印象,让她俘获了大量追随者。事实却是就是这样,薇薇安的设计作品并不是单单呈现出性感和极大的视觉冲击力,而且作品中又有丰富的内涵可以解读,这都是薇薇安的研究结果。她通过设计所塑造出的形象反反复复地戏说着皇室、贵族和高雅艺术的故事,被世界各地竞相发表,并获得无数赞誉。

薇薇安·威斯特伍德2016, 2017春夏男装发布作品中,图像拼贴、心形镂空、T恤印有字母等设计元素仍首当其冲,作为其炙手可热的设计亮点,破旧的针织衫及网状面料也使男性身体在秀场中若隐若现,作为客体化的产物。而单品中的连身裙、天鹅绒材质、紧身裤也依然能从中看出设计师依然以男性的性别元素中进行创作。

2016的春夏男装作品中依然存在有关于性的象征符号,薇薇安·威斯特伍德对其进行重新塑造,依然极具反叛效应,例如在男模胸前悬挂着的印有乳房图案的手提包。三角紧身内裤也让人的视线很难转移到服装的其他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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