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肇始于启蒙运动,经历过宗教和封建思想对人的残酷压迫之后,启蒙思想家们试图找到一条实现人是其所是的道路,以使得人真正能够成为自己和社会历史的主人,他们所找到使‘人类脱离自身所加之于自身的不成熟状态,的方法就是‘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究其根本来说,现代性的实现不仅仅要求事物、环境、制度的转变,更是要a一种发生在其(为身体、内驱、灵魂和精神中的内在结构的本质性转化。这种转变是一种基于人类历史总体性发展的文明意义上的革命。因此,不能简单地将现代化理解为西方化或者资本主义化,更重要的是由人主体性和超越性发挥实现自身从工具的解放。人的现代性事业在很多领域都展示了其伟大的功绩和成就,但是在道德领域却无法让人满意,并且随着历史发展,现代性的弊端日益显露出来。启蒙思想家们的自由理性之花并未在世俗世界结出理想的果,打破中世纪的束缚后,社会发展的方向似乎并没有达到启蒙思想家的预期。
首先,现代性使得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之间的张力愈发明显,二者之间的互动机制逐步被消解。技术垄断使道德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传统那种建立在完整世界观和社会历史观之下的道德意识日益成为不可能,反之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紊乱状态。尽管现代化带来生产方式的巨大变化在人类历史的塑造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革命的作用”,但是也带来了人的异化人的主体性和超越性的再度丧失。现代生产对于专门化、特殊化等局部技能的要求加剧了工人的异化,使这些技能本身站在了与工人人格相对立的位置。在这种机械化的生产形式下,劳动力以及表现为劳动产品的人类劳动都成为了一种受商品规律支配着的客观的物的体系,人类活动的结果,甚至于人类活动本身都成为一种反过来统治和支配人的力量,道德权威从其基点处就已经腐朽了。
其次,就个人而言,原子化和碎片化的人成为社会生活的肌体和细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疏离、冷漠。随之而来的是个人价值选择和道德确定的单子化,自我设定的纯个人化,道德上的陌生感和不信任成为社会常态,事实上,人们很难再产生出一种广泛一致性基础上的道德共识和契合。简言之,原本具有超越意义的道德逐步世俗化,演变成了在获取实实在在享乐的物质资料中互不侵犯的生存原则。
再次,真理和价值之间断裂加剧。究竟是花费最小的努力获取利润的最大化,还是‘尽己所能谋求社会幸福的普遍化,人们的价值观和真理观之间出现了巨大的鸿沟,并且,大多数时候人民宁愿相信资本家可以给自己带来现世的幸福也不愿意相信圣者可以带领人类走向光明。所谓的‘末日审判”伴随着千禧年的到来成为了笑柄,似乎只有金钱才能制造出上帝—真理成为了资本的奴仆。